⑤元元：指百姓。

⑥惽：同“昏”，昏暗不明。

译文

苏秦说：“下臣本来就怀疑大王不能听取我的意见。从前神农氏攻打补遂，黄帝讨伐涿鹿并擒获了蚩尤，唐尧放逐兜，虞舜攻打三苗，夏禹讨伐共工，商汤消灭夏桀，周文王打败崇侯，周武王灭掉商纣，齐桓公用战争雄霸天下。由此可见，一个国家要想称霸天下，哪有不经过战争的呢？古代众多使者乘车往来奔驰，各国互相间缔结口头盟约，以谋求天下统一。虽然讲究约纵连横，但是战争却从未减少。说客和谋士们推行巧辩之术，致使诸侯慌乱疑惑，结果一切纠纷从此发生，复杂到了无法处理的程度。章程和法律都已经完备的国家，人们又常常做出伪诈的行为；文书、典籍繁琐杂乱，百姓生活贫困不足；君臣上下相互怨恨，百姓无所依赖；法令制度已经非常明确，但战争却越来越多；能言善变穿着华丽服饰的人越多，战争就越发无法停止。专门讲求文辞末节，天下就无法太平；说客的舌头说焦了，听者耳朵听聋了，也不见什么成效；做事即使讲义气守信用，也没办法使天下和平安乐。

◆战国·方柱形饰透雕楼观

“因此，就废除文治而使用武力，礼遇敢死之士，制作好甲胄，磨光刀枪，然后到战场上去争夺胜利。没有行动却想使国家富强，按兵不动却要使国土扩大，即使是古代的五帝、三王和五伯这些贤君圣主，想不用武力而获得这些，也是无法实现的，所以就用战争来完成国家富强的目的。距离远的就用启动军队互相攻打，距离近的就短兵相接，然后才能建立伟大的功业。因此军队在国外取得胜利，君主在国内推行仁义，如此一来，君王的威权增强，人民就会自然地服从统治。现在想要并吞天下，夺取王位，征服敌国，统治海内，治理百姓，号令诸侯，不动用武力是不可能成功的。可是，如今继嗣的君主，都忽略了用兵的重要性，不懂得教化百姓；不修明政治，又常被一些诡辩之士的言论所迷惑，沉溺于游说之士的言语辩辞当中。依照这样的情形来看，必定不能成就霸业。”

原文>>>

说秦王书十上而说不行。黑貂之裘弊，黄金百斤尽，资用乏绝，去秦而归。羸滕履⑦，负书担橐⑧，形容枯槁，面目犁黑，状有归色⑨。归至家，妻不下纴，嫂不为炊，父母不与言。苏秦喟然叹曰：“妻不以为为夫，嫂不以我为叔，父母不以我为子，是皆秦之罪也。”乃夜发书，陈箧数十，得太公《阴符》之谋，伏而诵之，简练以为揣摩。读书欲睡，引锥自刺其股，血流至足。曰：“安有说人主不能出其金玉锦绣，取卿相之尊者乎？”期年，揣摩成，曰：“此真可以说当世之君矣！”

于是乃摩燕乌集阙⑩，见说赵王于华屋之下，扺掌而谈。赵王大悦，封为武安君。受相印，革车百乘，绵绣千纯，白璧百双，黄金万溢?，以随其后，约从散横，以抑强秦。